展覽資訊 Exhibitions

「In the Colony | 在殖民地」郭敬耘個展

 

展覽名稱:「在殖民地」郭敬耘個展
展覽時間:2014/3/22 – 2014/4/6
開放時間:週三(Wed.) – 週日(Sun.)  13:00 – 21:00
開幕座談:2014/3/22   14:30
展出地點:自由人藝術公寓 2F (台中市五權路594號)

 

展覽介紹:

在羅蘭巴特的神話學中,一個物件不能在傳遞原本的訊息同時解釋自身;而一個物件加上一段說明物件之文字就成了羅蘭巴特所指稱的神話。而此同時我們對比另一個觀念:後設,則是指關於什麼的什麼,例如關於資料的資料、關於故事的故事或者關於小說的小說。而藝術家郭敬耘創作的核心題材,則是重建關於郭敬耘的偽科學考究,即是後設郭敬耘,而能夠意識到這個非第一層次的一再包裝,則是郭敬耘口中的「殖民地」。

在這個架構下,郭敬耘找到可以同時自為結構與皮層矽膠為主要的裝置媒材。「矽膠」,其觸感、回饋、承受外力(如縫合、切割、撕裂)的強度接近於人類皮膚的質地,其乳白色、半透光、半反射的存在方式,在創作脈絡中則指涉存在世界中的個體與環境的相對關係。透過針線縫合,將這個被她暱稱為「皮」的材質上原先平行的兩處併置在一起,一如個體在環境中,每一個因為外力而發生、相遇、導向、改變的事件。使矽膠「皮」上原先平行的兩處被併置在一起,得以重新被閱讀。而在製作過程中將材質使用針線刺穿、縫合,成為新的平面,彷彿一個透明的薄片覆蓋在現實之上,提醒著我們現在的此刻自己「在殖民地」。

在《臉》系列中,敬耘意圖回朔、重拾曾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重要關鍵人之臉,欲重寫或利用作品再現出藝術家與該關係人之歷史,發現他無法想起那些重要人之臉,卻能輕易回想僅僅是點頭之交的臉,於是藝術家拼湊所有勉力可以想起那些重要人之臉的細節,進而拼湊成型在一張臉之上,可說是呈現出關於他與他的重要人之間僅存的什麼。而在《我的雜種兒子》中則是探究他與世界(造物者)之間的對話,考究自身成形的再現。在這些系列中觀者得以用旁觀的角度,看著藝術家解構自身的過程後,演繹在時間之前藝術家正在成型的自我,試圖目擊關於一個人的世界觀之養成瞬間,並將那些抽象的內心景觀都被具象成微觀世界裡精密繁複的機械構築。

 

創作⾃述

《在殖民地》,是以凸顯來⾃於母體(或可以理解成殖民母國)的現實所包裝的⼀種⾃然法則。這些我俯仰⽣息的現實,無疑是由母體的時空環境與歷史所決定的現實︔我討厭⽬睹⾃⼰在「想當然爾」的情境中天真的渾然不覺,卻也在從隱約到清晰地覺察間坐⽴難安。

2012年我開始著⼿將⼿邊現有的關於「從此刻往前」的⽂本碎⽚piece by piece的拼湊在⼀起,⽽碎⽚與碎⽚間的空⽩處,則必須被重新繪製,這些繪製的機會有些發⽣於和久未謀⾯的舊識偶然再聚,有些則來⾃於我有意識的找來我的「過去」參與者:母親、外婆、阿姨、國中同學、曖昧對象…談論某個特定事件來作為⼀種對過去理解的刺探,這些偶然或被安排的關於過去的討論有些是事實,有些是我憑空捏造的,有些則記錄于我訓練已久的清明夢之後。

當時,我將這些逐⼀搜集來的碎⽚放在⼀起,漸漸的覺得這個拼湊起來的圖像能夠當成⼀張地圖被理解,但我卻不知道他會指向何⽅,奇怪的是,這並不是⼀副最終會呈現完整畫⾯的拼圖,每隔⼀段時間,又收集進來幾張新的碎⽚時,這個地圖便會隱約的改變了其⾯貌,似乎終沒有拼完的那⼀天。⽽這個關於我個⼈史的編纂,也永遠不會有蓋好完⼯的那⼀天。我不斷的比對清明夢中的空間場景與親友再提起某件事時敘述的我至今已完全空⽩的記憶(或許在多年前事件被放在我的記憶資料庫時我就有系統的選擇忽略了某件細節),質疑起那些不存在在我「正史」的記憶系統中的⽚段才是真正的真實。這件事顯然永遠無解,然⽽他的迷⼈之處在於重建過程中不斷隱約變動的「過去」模型,彷彿每⼀⽚為這座「過去」的聖殿添上的磚、每⼀⽚為這座聖殿的蓋上的瓦都會使這座聖殿的容貌變得與昨⽇不同,宛如⼀段游離在宇宙河流的基因,不斷地在我的重述、重寫、親⼈朋友的回憶敘述與我的清明夢裡,和我所不能控制的基因⽚段交合、誕下新的物種。在那個時刻,《雜種兒⼦》的概念在我腦中成型。後來我開始理解這座過去的記憶之宮並不是⼀座聖殿,至少、他不應該被⽤聖殿的藍圖被建造,每隔⼀段時間,這座聖殿(或說這張地圖、這個雜種兒⼦)都指向我前所未⾒的新視野,⽽這件事令我既恐懼、又著迷。

我試著尋求⼀個非串流性的⽅式來重現這座記憶之宮(或說這張地圖、這個雜種兒⼦),在那個時刻我開始拍攝⼀系列「無法界定」,或者「正在發⽣、正在邁向」某些狀態的物件,也就是後來的《Still Life,Life Still》裡頭逐漸腐爛的果實。當我凝視著這些畫⾯中這些「正在發⽣、正在邁向」死亡的畫⾯時,內⼼產⽣⼀種由狂暴與平靜交織的⽭盾情緒,往常對⽣命的⼀種反射性的憐憫來到臨界點,取⽽代之的是想親⼿(以從中取得觸覺及⼒道回饋)令其毀滅的控制慾以及對狂暴的渴望。第⼀次拍攝後結束後,我望著這些散發出濃烈⽣命氣味的果實,不忍將其丟棄,往後每間隔⼀周我就將其取出重新拍攝,這個計劃前後執⾏長達兩個⽉。

在這些系列的照⽚中,視線總是在畫⾯中被放⼤的細節跟全景之間來回,無法擇其⼀專注之,那些腐爛部位得繁複質地、濕潤紋理每⼀次都比前⼀次拍攝更加逼近,⽽這全是出⾃于這個果實的其中⼀部份:在這些逐漸坍塌崩解的⽪層下沒有骨骼,每隔⼀段時間,表層的剝落都揭露出⽪層之下更繁複密致的次⽪層。⼀次我在攝像機的後頭盯著觀景窗不斷乾嘔,那是我第四次拍攝同⼀顆腐敗的南瓜,這顆南瓜在收藏時的擠壓⽽產⽣⼀道宛如輪胎痕的凹陷,在這道承受過外⼒的傷⼜上,許多細⼩的蛆從上緩慢如腺體分泌般汩汩流出,在這個近乎停滯的畫⾯中,閃爍著夏⽇海⾯般細⼩的粼粼波光。

以這件作品為刻度來標記我以矽膠開始縫製身體部位的起點,找來⼀個最接近⾃我徵象的質料:矽膠⽪,在漫長的製程中可以明確的感覺到⾃⼰對其施加的⼒量與其回饋、感覺到⾃⼰與其共感彷彿它的痛楚確實存在,感覺到其反彈、破裂,再為其修補,感覺到與其共好時他的新⾯貌在我眼前開展,如丘陵、如溝壑。在依從成型與反彈留下的裂⼜之間,這個原先為平⾯的材質「⽪」開始⾃為骨骼,⾃成⾎⾁。在我這個冒牌的造物主⼿中,這張「⽪」或許能被理解成覆蓋在真相上的新平⾯,既不能站起來從此離去,也不能張嘴為⾃⼰演⽰,他們漂浮在空中,等待被隨機的替換、依附在某種層次的真實之上。

「⼀如個體在環境中,每⼀個因為外⼒⽽發⽣、相遇、導向、改變的事件。」我們都可能是那個造物主、也都是那張在造物主⼿中逐漸捏塑成形的⽪。以揭⽰存在的真相為開始,我完成了後來的幾件系列矽膠作品《我的雜種兒⼦》、《臉》、《假肢:供替換》。我們從來不是母體的⼀員,事實上,母體只是我們幻想被收編、被歸納進入正史的⼀種假想,⽽現在的我們在殖民地。

 

1

2

3

DSC_0441

DSC_0444

DSC_0447

DSC_0450

DSC_0455

DSC_0457

DSC_0440

14

13

44

 

《展覽介紹影片》

 

藝術家介紹:

郭敬耘簡歷
個展
2014 在殖民地,自由人藝術公寓,台中,台灣

聯展
2013 博物現身館,臺北實踐大學,臺北,台灣
2012 台灣美術新貌展,台中港區藝術中⼼,台中,台灣
2012 卞,點下村,實踐大學N棟,臺北,台灣
2010 Enclaves 飛地計劃,變向城市競圖提案聯展 ,實踐大學,臺北,台灣
2010 南機場計劃聯展,南機場三期國宅,臺北,台灣
2009 In your Arms,平衡⽊程式 1:1聯展,學校咖啡展演空間,臺北,台灣

獲獎
2014 文化部藝術新秀補助計劃,台灣
2012 「我的雜種後裔」,台灣美術新貌獎,立體創作系列,第三名,台中,台灣
2010 變向城市國際研討會競圖,評審獎,臺北,台灣

典藏
2012 「我的雜種後裔–甲冑」,台中港區藝術中心,台中,台灣